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悲莫悲兮生別離

說一聲再見,就是死去一點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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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盜墓筆記] [瓶邪] 天真不在

#一個替人處理作業時的構想

 

 原為天父在上續寫




正當士官斥問他的母親和姊姊是誰,男孩只是哭著說他沒有家人,除了他父親外他只剩個叔叔,將軍一手抓起一旁的小男孩到另一個房間,在士官的視線範圍內,將軍甩了男孩一巴掌,男孩摀住頰邊那赤辣的紅腫,顫抖著趴倒在地,生理性的淚水從眼角擠出,接著將男孩一把抓進外頭士官看不清的角落。

 

「不許哭!」將軍斥喝。男孩嚶嚶嗚嗚的抽搐著,任由眼淚肆意霸佔他的臉,在小男孩稍稍冷靜下來後,將軍向前逼近男孩,後者縮在角落瑟瑟發抖,方才的恐懼又席捲而上,而將軍只是單膝跪下,用袖口擦去男孩眼角的淚,將軍問:「叫什麼名字?」男孩先是震驚著看著將軍,接著望向天花板,眼皮沉了下來,眼底陰鬱的鋪滿了絕望……過了不久,他望著眼前的男人,不再害怕。

 

「張小邪,天真無邪的邪。」孩子答道。

將軍思索了一會兒,他對這名字感到親切,接著問:「你父親姓張?」將軍搭上男孩的肩,男孩的回答和他得到的情報有所出入。

小男孩搖了搖頭,小聲的說:「他姓吳。」

「你不是他親生的?」將軍再問,男孩聞言只是低頭,說他是給一個胖叔叔撿回來,養在現在這個爸爸家的,剩下的他都記不得了。

 

「問你一件事。」將軍扳起男孩的下巴,直視著那雙大眼睛,他有些驚訝,男孩的眼裡突然不再有波瀾,眼底靜沉沉的飽含著些甚麼,將軍像是在男孩身上找到了熟悉感。

 

將軍清了清喉嚨,冷峻的聲音從喉頭發出:「你爸爸在哪?」

男孩平靜的回答道:「杭州。」將軍聞言只是一驚,男孩繼續說下去:「他說他要是離開那,怕故人找不著他。」

 

將軍沒多做表示,又問:「你爸爸過得怎樣?」

小男孩又不說話,仰頭看了看天花板,開口:「他就在這。」小男孩咕噥說出。

「什麼?」將軍質問他,有些詫異。

小男孩回答:「沒有,每天晚上他都會下來跟我一起吃飯。」將軍抬頭一看,發現一扇通往閣樓的小門。

 

將軍抱起小男孩,小男孩指著那扇小門,開始笑了起來,將軍不解,小男孩的手指轉向將軍指著他的眉間:「你就是那個故人。」 

「……」將軍沒回答,小男孩收回手指又笑:「你看,爸爸來了!」

將軍抬頭,頂上那扇小門的門閂自己轉動起來,灰塵稀稀疏疏的灑落,像下了場灰色的雪,細雪紛飛,沉澱在將軍的肩和髮上,墨綠色軍服上斑斑點點,在底下的兩人吸入一股混著霉氣的灰塵,將軍只是皺眉,而男孩的呼吸道受不了,開始咳了起來。

 

將軍放下小男孩,拍了拍他的背,試圖緩了男孩的呼吸後,逕自走上連接小門的階梯,推開門後,迎面的是一具邊角生鏽鐵黑色木製棺材,連外圍基本的棺槨都腐爛了,看起來慘不忍睹,將軍走向棺材,熟練的撬開棺蓋,一陣腐臭味席捲而來,將軍連眉都沒皺一下,只是跪在棺材旁,不發一語。

 

他認得躺在這的人,不管過了幾個十年他都記得。

 



將軍喃喃自語著甚麼,接著抽出腰際邊的軍刀,畫過手掌,一幕熟悉的場景,血滴進棺材,在屍體的臉頰邊滑落,但甚麼也沒發生,將軍突然笑了,他知道躺在這的傢伙太單純,連死了也不起屍害人,他知道的,這傢伙太天真。

 

他突然想起幾年前在大漠,他捧碗酥油茶坐在篝火旁,滿天星斗,一旁的男人自顧自的說著長篇大論,他覺得那男人愚蠢,但他沒說出來,男人說會替整個世界記著他,他覺得那男人把一切想得太簡單,但他確實倍感溫馨,可他忘了向男人表達感謝。

 

而如今的他知道不能傷感太久,像這樣的離別,他經歷太多,真的太多,歲月的洪流沖刷過他漫長的生命,生離死別對他來說早已是家常便飯,一如十幾年前那樣,這次不過只是切斷他和世界的聯繫。

 

不過失去一個答應會發現他消失的人。

 

後頭傳來攀爬樓梯的腳步聲,小男孩喊著:「將軍先生!」稚嫩的童音夾雜著喘氣聲,咳嗽聲愈來愈近,這裡的灰塵給男孩的身體帶來太大的負擔。

 

小男孩上來後,只看見將軍一把火燒了整個棺材,他沒看見棺材內那帶著屍臭,卻沒腐爛的屍體,那張臉非常安寧,像在等著誰一樣遲遲不腐爛,像只是睡熟罷了,也沒看見將軍捧起那張雙頰微微凹陷,依稀能辨認原來容貌的臉,輕輕吻在屍體的嘴唇,再放回原位時,屍體的面皮開始崩解。

 

男孩更沒聽見,將軍點起火柴,在丟入的瞬間,他說。


「吳邪,好久不見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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